茂远

慕生集(四)

魔道续,原著归墨香,ooc归我
抱歉,本以为放假回家能多更点,结果家里突然来客,好气哦。

次日,孟慕生一早便被门外的讨论声吵醒了,很是不悦,但一句“泽芜夫人果然是个佳人,如同月里嫦娥一般”,顷刻间惊得她魂飞魄散。

飞速穿好衣服,连头都没梳,冲出房门,从客栈的行廊上往下望去。

那人披着一席云纹斗篷,衣襟随风翻荡,好不飘逸,姿容清丽,似乎不食人间烟火,当真如月里嫦娥一般。

而孟慕生作为修仙之人,自然看的更为清楚。

“神态淡然,蛾眉皓齿,颜盛色茂。”

孟慕生如此评价,只是有几分赞叹,几分嘲讽便不得而知了。

“哼,虚伪!”在一片赞叹声中,一声不屑的异音便显得格外突出。

众人皆怒,回头一看,登时没了底气,来人极年轻,满脸的桀骜不驯,正是金凌。

“金凌,别胡闹!”江澄在旁训斥。

金凌的眼眶是红的,估计是哭的,“他杀了小叔,难不成我还要送上祝福吗?”

“金凌,你现在是金家家主!”江澄心道不好,早知道就不让这小子来了,万一他在蓝家婚礼上闹起来怎么办?

“哼!”金凌别过头去,却也不再说话了,做了十年家主,脾气多少收敛了些,但骨子里的铮铮铁骨和孤傲纵意总是改不了的。

孟慕生心中一暖,老师,您这个侄子没白疼。

只是,希望这孩子别在蓝家婚礼上闹起来啊……

凭阑远眺,无意间看到了远处的瞭望台,孟慕生忽然笑了,老师留下的玉佩看来用的上了。

老师留下的东西很多,比如教诲,剑法,为人处世,权谋伐术,但能握在手中的,留抓住的,很少,很少。

虽少,但只要惊鸿在侧,便可以了。

孟慕生做事一贯利落,唤小二打水,快速洗漱一番,下楼前还不忘将惊鸿剑柄末端缠绕着流苏放了下来,将玉佩上的绳子绕了上去,略一思考,又施了个小法术,让流苏看上去更旧了些。

却又觉得不太妥当,在空中甩了甩,将法术波动什么的全部散开,才缓步离开。

在客栈的柜台前,一边让账房先生把住店的钱结了,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姑苏有哪些美食美景。

孟慕生掐着时间,觉得金凌差不多要经过这家店了,便与账房先生又聊了几句,才离开。

出了店门,慢慢的在街上踱步,果然,金凌和江澄就在不远处。

金凌身后跟着一大堆人,只觉得烦不胜烦,许是真的觉得无聊,视线随便的在行人身上扫来扫去,看到自己时也是随意略过,却好像自己剑柄上的玉佩上发现了些什么,盯着看了好一会儿。

买了两个包子,正在等老板找零,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的剑,下意识的就要询问,可看到金凌身后那么一大堆人,登时就放弃了,打算转身离开。

“前面那位姑娘,请等一等。”金凌犹豫了一会,还是喊住了不远处的那个人。

有些疑问和犹豫的回头,“这位公子,请问你有何事?”

“那个,请问你剑上的玉佩……”

“你说这个?”

“当年敛芳尊……不,金光瑶建好瞭望台后,为了表彰一些夜猎优秀的民间散仙,在金鳞台上给一些人送了玉佩,以示表彰。”

“我当年有幸也去了,这玉佩便是这么来的。”

“只是后来出了那么大的变故,但凡和那人有牵扯的,基本上都很不受欢迎。”

“虽然这些事和我们散仙关系不大,但还是受了些影响。”

“有那些玉佩的修士大多将玉佩或毁或丢,基本上都销毁了。”

金凌沉默了一会,“玉佩可否借在下一观?”

“自是没问题。”

将玉佩从剑上拿下递过去,孟慕生看到金凌的眼眶更红了。

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,“据说当年他的侄子,现在的金家家主金凌也去了,是要一起帮着发玉佩的,可能我去的时候已经稍微有些晚了,并没有看到他。”

“据来的比我早的人说,那位小公子才发了几个,就跟人起了冲突,扔下玉佩,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”

“跑到金家的牡丹丛中睡了一个下午,整个金家都疯了,翻来覆去的找人。本打算设宴招待的,都取消了。”
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“因为我就是那位小公子。”金凌说道。

孟慕生结过找零,咬了一口包子,结果差点咬到嘴,这下,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
将玉佩取回来不是,将玉佩放于他人之手更不是。

僵在原地好一会,又踌躇许久,都不知要如何开口。

“玉佩的系绳换过?”蓝思追前来接金江两家上云山不知处,就站于金凌旁边,仔细打量了一番玉佩,发现了些不对,“感觉系绳的粗度比玉佩的口要小一些。”

“好像还真的是!”一同来的蓝景仪也凑过来,仔细打量。

长呼出一口气,感觉突然间得救了,急忙解释道。

“毕竟系绳年代久远,中途也换过好几次了,和玉佩口不对很自然。”

“这位姑娘,这玉佩可以给予在下吗?”

“啊?这……可以是可以,但是这已经是非常旧的玉佩了,也不是用什么上好的玉做成的,我看公子的衣饰华丽,完全可以用更好的玉佩。”

“……这玉佩,有我小叔的影子……”

“你为什么留着玉佩?”

“虽然人人都说金光瑶罪大恶极,可如果没有他建造瞭望台,我们这些散修也是得不到仙门世家的尊敬的,那些穷乡僻壤的人们还是会被魑魅魍魉所困的。”

“况且,我们前去金鳞台时,那位也是浅笑盈盈,接人待物都很是亲切,想必也没有那些仙门世家说的那么不堪吧。”

“……多谢”

“谢什么?”

“谢你一个毫不相关的人,仍能为小叔说一句公道话。”

“看来那位待你极好。”

“……是,是真的很好啊……”金凌不知道怎么了,就忍不住了,许是太久没有见到故人了,光是看到和故人有一丝关系的旧物,眼泪竟然止不住了。

“倘若……倘若小叔还在……那该多好啊!”

金凌眼泪直淌,旁边的蓝思追和蓝景仪怎么劝也劝不住。

江澄跟在金凌后面,沉默不语,却把之前跟在金凌身后的一堆人全部赶走了。

这场景,从远看竟有些啼笑皆非,蓝思追和蓝景仪一个安慰,一个插科打浑,金凌哭的毫无形象可言,江澄的紫电从戒指变成了鞭子,却终是没有打下去。

“别哭了,身为一宗之主,像什么样?”鞭子劈在旁边的青石板上,青石板立刻留下了鞭痕。

“我就不!”

“我根本就不想来看这什么的婚礼,一宗之主我也根本不稀罕!”

“呜呜呜呜……我要小叔!”

“金凌……”蓝思追站在一旁,突然觉得这时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。

他懂,温宁告诉过他,温家活着的就只有他一人了,举目四顾,无父无母,这和金凌多么像。

可……终还是不同的。他不是宗主,也不必成为宗主,还是可以年少肆意轻狂的。

金凌,金家唯一的正统血脉,他身上要肩负的担子实在太重了。

这个细节,平常不被注意,但只要有一丁点的关联事件,情感便会无限放大,倘若……倘若那个人还在,他也可以四处闹得鸡飞狗跳,反正最后会有人收拾烂摊子。

可是没有了,不可能了,那人的魂魄被封在了那口棺材里,永远都不会有转世来生了,永远也没有了……

孟慕生眼神中带着些茫然,似乎并不理解面前的几人为何是这个反应,又似乎渐渐被这气氛所影响。

“老师尚在的时候,曾教过我。”

“宿命无情无常,所以,遇到的那些善意,便显得格外珍贵,而那些善意究竟是真是假,索性不要去在意。”

“既然事情无法论对错,那便是因果吧,有因必有果,给予善意回报善果,给予恶意回报恶果。”

“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是咎取自由,无可怪谁,但是事一旦做了,就不可回头。”

“敢问姑娘师从何人?我倒很想见见。”魏婴不知从哪钻了出来,突然提问道。

“……家师三年前已故。”

“呃……”魏婴虽然不着调,但该有的分寸还是不会少的,尴尬的打了个哈哈,把蓝湛拉了出来,“这位便是举世无双的蓝家二公子含光君。”

金凌:……,我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吗?
蓝思追:……,我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吗?
蓝景仪:……,我可以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吗?
江澄:魏无羡,你这是什么破解僵局的方法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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