茂远

慕生集（三）

魔道续，原著归墨香，ooc归我
QAQ，心疼孟瑶，所以写了个全是刀子的文，接着原文的世界线展开，无重生，纯粹以一个旁人的角度写续集。

孟慕生写信一写便是一个下午，待到停笔时，已是华灯初上了。

下楼，在大堂点了些吃食，周围的谈论声起起伏伏，却无一不是和泽芜君娶妻有关的。

孟慕生听着，却越发觉得疑惑，无论是谁，似乎都只知道泽芜君要娶妻，至于是哪家姑娘，为人如何，全是一概不知。

泽芜君……究竟有何用意？

孟慕生放下筷子，索性不去再想这事，叫小二结帐，带着惊鸿出了客栈。

街上人来人往，姑苏软语听着很让人心情舒畅，孟慕生却有些恍然。

不记得有多久了，金鳞台每年端午之夜都会放孔明灯，以告慰逝去之人。

她等着一盏盏飞在空中的孔明灯都飘走了，人也都散了，方才走到金鳞台上。

“慕生，”有人唤她，回头，果然是老师，“这么晚了，你该睡了。”

“生日礼物。”

金光瑶不明所以，“你的生日还有两月余吧？”

“老师的生日礼物。”自己一边说，一边取出了一个莲花灯。

花灯有三层，花瓣是用上好的绢布制成的，均匀的晕染着色，花蕊和花芯用铁丝立着，外面也同样包着绢布，染着色，连提灯的线和木棒都是细细琢磨一番的，看上去竟能以假乱真。

“我不知道老师的生日是哪天，因为老师您从没有过过，所以我偷偷做了这个花灯，希望老师喜欢。”

“而且，老师您看。”自己笑的很甜，按下了木棒上的机关。

三层的莲花灯开始旋转起来，底层和顶层顺时针旋，中间逆时针旋。

“谢谢你，慕生……”老师接过花灯，没有笑，而是叹了一口气，脸上也有些疲倦之色。

老师摸了摸自己的头，也不管那金星雪浪袍会不会脏，竟席地而坐，老师说自己许久没有收到生日礼物了，母亲走后，便再也没人给他过过生日了，大哥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，后来反目，更没有生日这一说了。

二哥……老师顿了一下，笑了，却尽是苦涩之感，我这样不堪的人，又怎配得上让二哥那样出尘的人给我庆生？

老师说完便沉默了，抬头望着满天星斗，自己也学着老师那样，席地而坐，眺望星空。

天上万里无云，视线没有遮挡，一览无余，老师不说话，自己也不说话，周围很平，很静，什么声音也没有。

一宗之主，金家仙督，就这样静默的看了大半夜星空，等到天快亮时，老师才想起芳菲殿里堆着的公务，起身回去了。

自己则留下，等着太阳东升。一夜未睡，多少有些疲惫了，好在不一会天就大亮了，晨曦洒满了整个金鳞台，往台下看去，老师已经走完最后一级台阶，光将老师的影子拉的很长，晨曦能照到的只是老师的背影，却照不到老师的心。

或者说，照进了，也无人相信，无人知晓，无人问津。

这才是真正的老师啊，不喜欢笑，也会累，也会感动，也会落寞，也……真真正正的待人好。

“大姐姐，买灯吗？”一个怯懦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。

孟慕生猛一抬头，原来，不知不觉竟走到河边了。

顺着声音望过去，是一个幼童，看上去家境不是太好，衣服不破烂，却有好几个补丁。

摊位上摆的多是些纸和竹皮糊成的灯笼，上面画了些梅兰竹菊之类的植物，能看出画工不是太好。

取出十文钱，交予幼童，幼童惶恐，直呼多了，自己摆摆手，示意无防。

“给我支笔，再取些颜料来。”自己吩咐道。

颜料和笔本就备着，以防不时之需，幼童径直递来。

灯笼大多只画了一面，孟慕生转到空白一面，提笔画起。

画的是竹，墨迹疏疏朗朗，收了三分，题字是“风摇翠竹，可有故人来？”

又转一面，依旧画竹，却不收了，锋芒毕露，题字是“凭阑半日独无言，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。”

最后一面，改画柳，题字是“年来岁去，故人已逝十载，愿来年他乡再遇，一如当年并肩而行。”

笔还于幼童，走至河边，将灯笼放入水中，呢喃道“第一句，是我问，第二句，是苏前辈写的悼词，第三句……第三句，就当您一直希望看见却又不会来的人写的吧。”

孟慕生知道，老师最爱的并不是金星雪浪，而是苍翠挺拔的绿竹，原因无它，只是因为云深不知处的后山有一大片的绿竹林，风吹过，沙沙作响，泽芜君送给老师的四季图中的春景，正是春分时节的竹林。

只是，如今，人已逝，画已毁，画什么，已经不重要了。

“柳”音同“留”，希望那个人也期盼留住您吧。

孟慕生本来觉得自己准备好了，却发现自己还是怕，怕那个人真的不记得老师了，他年烧纸钱时，她又要如何说呢？

记着老师好的人越来越少了，不过，未必不是好事，再过十年，也就不会有人提起您了，您的善行恶念都化为黄土，到时，一切便真的结束了。

孟慕生取出上午吃剩的桂花糕，点心应该凉了，却因靠着人的体温，尚有余热，咬了一口，果然，还是太甜，摇摇头，下回还是自己做吧。

人生长苦，却不能轻意低头，便是输，也须尽全力。

PS：文中的三句诗，
第一句改自宋代秦观的“西窗下，风摇翠竹，疑是故人来”，孟慕生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，原书中并没有这个人，她的身份是孟瑶的徒弟，金家的暗卫，善恶不分明，却很明事理，理智高于情感之上，知道老师是回不来了，所以“可有故人来”是种明知不可能的疑问，以及微不可查的期待
第二句源自五代时期李煜写的《虞美人·风回小院庭芜绿》“凭阑半日独无言，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。”苏涉，我个人感觉，在原书中对孟瑶最为忠心，估计孟瑶待他极好，所以他的期待应比孟慕生更强，更希望孟瑶能回来像当年一般，可是，回不来了，只能凭阑无言了。
第三句，自己瞎写，灵感来自云萍城曦瑶二人的温馨时光和如今人去楼空的对比，我觉得蓝曦臣在原书中对孟瑶的感情是复杂而不纯粹的，孟瑶是他的三弟，所以护着他，私交甚好，可从另一方面讲，也是因为金蓝两家没有利益纠纷，若是有了冲突，身为家主的他，会选择家族还是孟瑶呢？
其实，我觉得原书中已经有答案了，魏婴和江澄也曾有过云梦双杰的誓言，相互之间的感情不亚于曦瑶二人，甚至有无过之而不及，江澄的选择是保江家，说是迫不得已，可这压力会比蓝湛大吗？会比一人独战天下大吗？
不见得，但因为他是家主，所以家族第一，其它靠边站，云梦双杰是十几年的感情，从孩童到少年，从未真正分开过，尚且如此，蓝曦臣的选择怕是不言而喻。

既然已经扯了这么多，我干脆就再写点我对孟瑶的看法吧。
我自认为是无脑瑶吹，但我认为孟瑶的悲剧也有他自身的因素。
呃，好像要剧透了，咳，大伙还是等等吧，在慕生集里，我会借孟慕生之口来讲述我对孟瑶的看法。